从音乐会场前并肩走下台阶,就这样分手,一生中是再不会见到第二次的。尽管如此,又不能把不相识的人叫住,跟她搭话。人生就是这样的吗?这种时候,我简直悲痛欲绝,有时则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我想一直跟踪到这个世界的尽头,可是办不到啊。因为跟踪到这个世界的尽头,那就只有把她杀掉了。”
银平最后说得过份了,猛然倒抽口气。他掩饰过去似地说:
“刚才所说的,有点言过其实。要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就给你挂个电话,这多好,你不同于客人,你是被动的啊。你喜欢的客人,即使你衷心希望他再来,但是来不来就主听客便,也许不会再来第二次了。你不觉得人生无常吗?所谓人生,就是这么回事。”
银平盯视着澡堂女的脊背,只见她的肩头随着修剪趾甲动作而微微起伏。修剪完毕,她依然背向银平,踌躇了一会。
“您的手呢?……”她回头冲着银平。银平躺着把手举到胸前瞧了瞧。
“手指甲没脚趾甲长得长哩。也没有脚丫脏。”
他不回绝,澡堂女也给他修起手指甲来。
银平明白,澡堂女对银平越发厌烦了。刚才出言不逊,也给自己留下令人作呕的感觉。跟踪极至,真的就是杀人吗?和水木宫子的关系仅仅是捡起她的手提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第二次见面。就如同过路分手一样。同玉木久子完全被隔离了,分别后就难以再见。追到绝境,却没杀人。也许久子和宫子都在他手够不着的世界里消失了吧。
久子和弥生的脸,鲜明地浮现在银平的眼前,简直令人吃惊,银平把她们的脸同澡堂女的脸相比较。
“你这样周到,客人不再来才怪啦。”
“哟,我们是做买卖嘛。”
“哟,我们是做买卖嘛,声音这么悦耳动听。”
澡堂女把脸扭向一旁。银平害羞似地闭上眼帘。从合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