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的人。”
阿岛笑着伸出手。
阿岛对初枝的所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初枝每天见朝子这么干,今天她不在家,自己代替她来做。但是,在阿岛看来,初枝起这种念头,这本身就令人难以置信。
在有田喜欢自己亲手做的菜的晚餐桌上,阿岛显得有点难为情,在回避有田的目光。
初枝麻利地把用过的脏碗碟收走,她干得很带劲儿,样子有点可笑。
初枝认为,在母亲面前显得萎靡不振未免太难受,她甚至认为急急忙忙地干活将是对母亲的一种安慰。
而且,在这狭小的家里也只有学朝子那样去干活。
干起活来觉得很愉快。
自从那天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伯爵之后,奇怪的是初枝的恐惧感竟很淡薄。
一旦下决心断绝和正春的关系,痛苦也就减轻了。
现在惟有专心致志地回想所爱的人那既甜蜜又悲伤的梦,才能拯救自己。那是一种惟有年轻女人才有的浸透全身的想法。
在朝子十点多回到家之前,三人一直都在海阔天空地闲聊。朝子回来后,阿岛郑重其事地说:
“我并不是谁都见过面了,而且也于心不安,就这样悄悄地回去的话,不好吧。”
“请您去见一见礼子小姐。”
“正像您所说的,我要去道歉,同时也要跟她作今生今世的诀别。”
“哎呀,说什么今生今世的诀别,我不喜欢听,而且,初枝是我的学生,不能中途退学的哟。”
朝子也附和哥哥这样说。
八
初枝的眼睛看过裾花川、犀川、千曲川,现在用它初次看东京的大河,像腐烂的油一样的淤水令她惊愕不已。
初枝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阿岛眺望这条河会唤醒遥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