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在撕报纸。
修一和菊子都不言语。
“房子,你不想去接相原吗?”信吾说。
“不想去。”
房子一只胳膊肘支在铺席上,蓦地转过身子,抬眼盯着信吾。
“爸爸,您把自己的女儿看成什么样啦?不争气。人家迫使自己的女儿落到这步田地,难道您就不气愤吗?要接您去接,去丢人现眼好啰。到底是谁让我嫁给这种男人的呢?”
菊子站起来,走到厨房里。
信吾突然脱口说出了浮现在脑海里的话。尔后他一声不响地在寻思:这种时候,倘使房子去接相原,使分离了的两个人重新结合,两人的一切重新开始,这在人世间也是有可能的啊。
二
相原是活是死,此后报章就没有报道。
从区政府接受离婚申请书这点看来,户籍可能尚未注上死亡吧。
然而,相原就算死了,也不至于被当作身份不明的男尸被埋葬掉吧。应该是不会的。因为相原还有个腿脚不灵便的母亲,纵令这位母亲没有读报,相原的亲戚中总会有人发觉的吧。信吾想象,相原大概没救了。
光凭想象,就把相原的两个孩子领来收养,这能了结吗?修一简单地表明了态度,可是信吾总是顾虑重重。
眼下,两个外孙已成为信吾的负担。修一似乎没有想到她们早晚也会成为修一的包袱。
且不去说负责养育,房子和外孙们今后的幸福仿佛已经丧失了一半,这是同信吾的责任有关吧?
信吾拿出离婚申请书时,脑海里便浮现相原的姘妇的事来。
一个女人确实死了。这女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变成精灵吧。”信吾自言自语,不禁为之一惊。
“但是,这是无聊的一生。”
倘使房子和相原的生活相安无事,那女人殉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