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报纸,老花镜却从鼻梁上滑了下来。他咋了咋舌头,摘下眼镜,满心不高兴地从鼻梁到眼眶揉了揉。有点发滑,真令人讨厌。
还没有读完一条简闻,眼镜又滑了下来。
相原是在伊豆莲台寺温泉殉情的。女的已经逝去。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招待的模样。身分不明。男的似是常用麻药的人,可望保住性命。由于常用麻药,又没有留下遗书;也就有诈骗的嫌疑。
信吾真想抓住滑落到鼻尖的眼镜一把将它扔掉。
信吾是因为相原殉情而恼火,还是因为眼镜滑落而生气,着实难以分辨。
信吾用手掌胡乱地擦了一把脸,站起来就向盥洗间里走去了。
报上刊登相原在住宿簿上填写的地址是横滨。没有刊登妻子房子的名字。
这段新闻报道,与信吾一家无关。
所谓横滨是无稽之谈。也许是由于相原无固定的住处。也许房子已经不是相原的妻子。
信吾先洗脸后刷牙。
信吾至今依然认为房子是相原的妻子,他受到这种思绪的牵动,感到烦恼,也感到迷们。这大概不过是信吾的优柔和感伤吧。
“这还是留待时间去解决吧。”信吾嘟哝了一句。
信吾迟迟没解决的问题,难道时间终将会把问题给解决吗?
相原落到这种地步之前,难道信吾就无法拉他一把吗?
还有,究竟是房子迫使相原走向毁灭呢,还是相原引诱房子走向不幸?不得而知。假使说他们具有迫使对方走向毁灭和不幸的性格,那么也具有由于对方引诱而走向毁灭和不幸的性格。
信吾折回饭厅,一边喝热茶一边说:
“菊子,你知道吧,五六天前,相原把离婚申请书邮寄来了。”
“知道。爸爸生气了?……”
“嗯。真让人生气。房子也说,太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