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菊子。报纸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自己的手头只留下一份。
“对了,我也好像在报上读过呢。但是,一读到一对老夫妻离家出走的消息,引起对身世的悲伤,脑子里就只记住这件事了。你也读了这段消息吧?”
“唔。”
“称做日本游艇界恩人的日本划船协会副会长……”保子刚念报纸文章的开头,尔后就用自己的话说:“他是创建小艇和快艇公司的经理,已经六十九岁,妻子也六十八岁呐。”
“这件事怎么会引起对身世的悲伤呢?”
“上面还刊登了写给养子夫妇和孙子的遗书。”于是保子又念起报纸来:
“一想到只是活着,却被人们遗忘了的凄凉的影子,就不想活到那份上了。我们十分理解高木子爵1的心情。他在给养子夫妇的遗书中写道:我觉得一个人在众人爱戴之中消失,这是最好不过的。我应该在家人深切的爱中、在许多朋友、同辈、后辈友情的拥抱中离去。给小孙子的遗书中则写道:虽然日本的独立指日可待,可前途是暗淡的。惧怕战争灾难的年轻学生如若渴望和平,不彻底贯彻甘地式的不抵抗主义是不行的。我们年迈,要朝着自己坚信的正确道路前进,并加以指导,已是力不从心了。徒劳无益地等待那‘令人讨厌的年龄’的到来,岂不虚度此生。我们只希望给孙儿们留下一个好爷爷、好奶奶的印象。我们不知道会到哪儿去。但愿能安眠,仅此而已。”
1高木子爵,即高木正得(?—1948),三笠宫妃之父。
保子念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
信吾把脸扭向一边,凝望着庭院里的樱花。
保子一边读报一边说:“他们离开东京的家,到大版去拜访他们的姐姐之后就失踪了……那位大阪的姐姐已经八十岁了。”
“妻子没有留下遗书吗?”
“啊?”
保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