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吃奶婴儿的气味吧。江口这样思忖着,不觉地陷入了悲伤的寂寞情绪中。与其说是悲伤或寂寞,不如说是老年人冻结了似的凄怆。而且面对散发着芬芳靠过来的又娇嫩又温暖的姑娘,这种凄怆逐渐演变成一种可怜和可爱的情怀。也许这种情怀突然把冷酷的罪恶感掩饰了过去,不过,老人在姑娘身上感受到了音乐的奏鸣。音乐是充满爱的东西。江口想逃出这个房间,他环视了一下四面的墙壁。然而,四周笼罩在天鹅绒的帷幔中,没有一个出口。承受着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光线的深红色天鹅绒十分柔软,却纹丝不动。它把昏睡的姑娘和老人闭锁在里面了。
“醒醒吧!醒醒吧!”江口抓住姑娘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尔后又让她的头抬了起来,对她说:“醒醒吧!醒醒吧!”
江口内心涌起一股对姑娘的感情,才做出这样的动作。姑娘的昏睡、不说话、不认识老人也听不见老人的声音,就是说姑娘这样不省人事,连对象是江口其人也是全然不晓得的。
这一切,使老人愈发忍受不了。他万没有想到,姑娘对老人的存在是一无所知。此刻姑娘是不会醒过来的,昏睡姑娘那沉甸甸的脖子枕在老人的手上,她微微颦蹙双眉,这点使老人觉得姑娘确实是活着。江口轻轻地把手停住。
假如这种程度的摇晃,就能把姑娘给摇醒,那么,给江口老人介绍这儿的木贺老人所说的“活像与秘藏佛像共寝”的所谓这家的秘密,就不成其为秘密了。决不会醒过来的姑娘,对于冠以“可以放心的客人”的这些老人来说,无疑是一种使人安心的诱惑、冒险和安乐。木贺老人他们曾对江口说:只有在昏睡的姑娘身旁时才感到自己是生机勃勃的。木贺造访江口家时,从客厅里望见一个红色的玩意儿,掉落在庭院的秋天枯萎的鲜苔地上,不禁问道:“那是什么?”说着立即下到院子里去把它捡了起来。原来是常绿树的红色果实。稀稀落落地掉个不停。木贺只捡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