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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奇阁 > 川端康成短篇作品 > 参加葬礼的名人

参加葬礼的名人(3 / 7)

,就越是牵起我这样的心情:带着自己的记忆,奔赴坟场,面对记忆,合十膜拜。少年时代,在见了也不认识的故人的葬礼上,我的表情也能同那种场面相称,而不用装模作样。因为存在我身上的寂寞,得到了表现的机会。

关于我父母的葬礼,我已了无印象。他们健在的情形,我也全无记忆了。人们对我说,别把双亲忘却了,想想吧:可我苦思冥想,也无法想象出来。看了照片,只觉得它不是画像,不是活着的人,而是一种介乎两者之间的东西。既不是亲人,也不是外人,而是介于他们中间的人。它使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压迫感,连照片和我彼此照面,也都觉得不好意思。就是别人谈及我父母的情况,我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聆听才好,只希望谈话早点结束。别人告诉我他们的忌辰和年寿,我也如同记电车的车号,马上就忘得一干二净。我从姨母处听说,举行父亲葬礼那天,我又哭又闹,不许在灵前敲钲,要把供灯熄灭,将灯油全倒在院子里……只有这件事,竞莫名其妙地拨动我的心弦。

祖父也到了江户1。父亲毕业于东京医科学校。该校校长的铜像屹立在汤岛天神庙。到东京头一天,被领到这座铜像前的时候,我惊愕不已。铜像的一半竟像是活的。我不好意思眺望它。

1东京旧称。

举行祖母葬礼那年,我已上小学。祖母同祖父两个人抚育我这个孱弱的孙子,好容易才熬到送孙子上学,刚松一口气,她却淬然长逝了。举行葬礼那天,倾盆大雨,我由经常进出我家的一个汉子背着去墓地。十二岁的姐姐身穿白衣,也是由大人背着,在我前面登上了红土的山路走去的。

祖母的逝世,我对自家的佛坛头一次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我选择祖父看不见的时候,从外面把关得严严实实的佛堂的隔扇打开一道细缝,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知疲倦地偷看着供灯照亮的佛坛,消磨时光。但是,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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