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起来。岛村走进室内温泉去了。
叶子也带着客栈的小孩子,走进了旁边的女浴池。
叶子让孩子脱衣洗澡,话语特别亲切,像带着几分稚气的母亲说的,嗓音悦耳动听。
然后,她又用这种嗓音,唱起歌来:
……
……
出了后院看呀看,
一共六棵树呀,
三棵梨树,
三棵杉。
乌鸦在下面
营巢,
麻雀在上面
做窝。
林中的蟋蟀
啁啾鸣叫。
阿杉给朋友来上坟,
来上坟啊,
一个,一个,又一个。
这是一首拍球歌。她用一种娇嫩、轻快、活泼、欢乐的调子唱着,使岛村觉得刚才那个叶子犹如在梦中出现似的。
叶子不停地跟孩子说话。她站起身来,离开浴池以后,那声音就像笛声一样,依然在那儿旋荡。在乌亮、破旧的大门地板上,放着一个三弦琴桐木盒。这时夜阑人静,不由地拨动了岛村的心弦。他正念着琴盒所属的那个艺妓的名字,驹子从响起洗餐具声的那边走了过来。
“你在看什么啦?”
“她在这儿过夜吗?”
“谁?哦,它?你真傻,要知道这个玩意儿是不能带来带去的呀。有时一放就是好几天哩。”她刚一笑,又长吁短叹了几声,然后闭上眼睛,松开衣襟,摇摇晃晃地倒在岛村身上了。
“喂,送我回去吧!”
“不要回去了吧?”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还有另一个宴会,大家都跟着去陪第二个宴会了,就只有我留下来。要是宴会在这儿举行还可以,不然朋友们回头找我去洗澡,我不在家,那就不好了。”
驹子虽然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