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她踩住了衣服的下摆,摇晃了几下。
岛村想起她每天抽空来两次,都是在早上七点和半夜三点这样不寻常的时间,也就感到非同一般了。
伙计们跟新年装饰松枝一样,正在客栈门口装饰着枫枝。
这是一种欢迎赏枫游客的表示。
临时雇佣的伙计用傲慢的口气指点着,并自嘲似地说:自己是到处奔波谋生计的。有一种人从枫叶嫩绿时分到枫红季节这段时间来这里附近的山上温泉干活,冬天则去热海、长冈等伊豆温泉浴场谋生。他就是这种人当中的一个。每年不一定在同一客栈干活。他好卖弄在伊豆繁华温泉浴场的经验,背地里尽唠叨这一带接待客人工作的短处。他那副搓着手死乞百赖拉客的样子,表露了毫无诚意的态度。“先生,您见过通草果吧,想吃的话,我给您拿去。”他对散步回来的岛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通草果连同蔓藤系在挂满红叶的枫枝上。枫枝大概是从山上采来的,足有屋檐高,那鲜艳的颜色,顿时把大门口装饰得明亮起来,片片红叶也大得惊人。
岛村拿着冰凉的通草果看了看,无意中朝帐房那边望去,只见叶子正坐在炉旁。
内掌柜正守着铜壶温酒。叶子同她相对而坐,每次被问到什么,她都痛痛快快地点头。她既没有穿雪裤,也没有穿短和服,穿的是一身像刚刚浆洗过的绸子和服。
“是来帮忙的?”
岛村若无其事地问了问伙计。
“是啊,人手不够,多亏她来帮忙。”
“同你一样吗?”
“嗯。她是个乡村姑娘,与众不同啊。”
叶子总是在厨房里帮忙,从没赴宴陪过客。客人多了,厨房里女佣的声音也大起来,可却没有听到叶子那优美的声音。负责岛村房间的那个女佣说,叶子有睡前入浴,在浴池里唱歌的怪癖,但他从没有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