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狼跟前,从陈阵手里接过铁环,开始拽狼。小狼立即冲着他龇牙咧嘴,凶狠咆哮,身子的重心后移,四爪朝前撑地,梗着脖子,寸步不让。张继原像拔河一样,使足了全身力气,也拽不动狼。他顾不了许多,又转过身,把铁链扛在肩膀上,像长江纤夫那样伏下身拼命拉。这回小狼被拉动了,四只撑地的爪子,顶出了两道沙槽,推出了两小堆土。小狼被拉得急了眼,突然重心前移,准备扑咬。它刚一松劲,张继原一头栽到地上,扑了一头一脸的土,也把小狼拽了一溜滚。人与狼缠在一起,狼口离张继原的咽喉只有半尺。陈阵吓得冲上去搂住小狼,用胳膊紧紧夹住它的脖子。小狼被夹在陈阵的胳肢窝里,还朝张继原张牙舞爪,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给他一口。
两人脸色发白发黑,大口喘气。张继原说:这下可真麻烦了,这次搬家要走两三天呢。要是一天的路程,咱们还可以把小狼先放在这里,第二天再赶辆空车回来想办法。可是两三天的路程,来回就得四五天,羊毛库房的管理员和那帮民工,还没搬走呢,一条狼单独拴在这里,不被他们弄死,也得被团部的打狼队打死。我看,咱们无论如何也得把小狼弄走。对了,要不就用牛车来拽吧。
陈阵说:牛车?我前几天就试过了,没用,还差点没把它勒死。我可知道了什么叫骨气,什么叫桀骜不驯,什么叫宁死不屈。狼就是宁肯勒死也不肯就范,我算是没辙了。
张继原说:那我也得亲眼看看。你再牵一条小母狗在旁边,给它作个示范吧?
陈阵摇头:我试过了,没用。
张继原不信:那就再试一次。说完就牵过来一辆满载重物的牛车,将一根绳子拴在小母狗的脖子上,然后又把绳子的另一端,拴在牛车尾部的横木上。张继原牵着牛车围着小狼转,小母狗松着皮绳,乖乖地跟在牛车后面走。张继原一边走,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小狼说:咱们要到好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