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材就可取出,根本不需要铁锤钢钎和炸药。七八个民工从洞里到洞外倒运着石料,绿色的山坡出现了三四个巨大的鲜黄色石堆,像一座座石坟。
不几天,工程全面开工,又有20多个民工坐着胶轮大车开进了新草场。车上满载大红大绿,刺目俗气的包裹行李,一些民工的老婆孩子也来了,还抱着几只东北家鹅,大有在此安家落户、扎根草原,新貌变旧颜的架式。杨克痛心地对陈阵抱怨说,这么美的天然牧场,就快要变成东北华北农区脏了吧叽的小村子了,稀有的天鹅湖也快要变成家鹅塘了。陈阵苦着脸回答:人口过剩的民族,活命是头等大事,根本没有多余的营养来喂养艺术细胞。后来杨克探听到,这几拨民工大多来自包顺贵的老家,他恨不得把半个村子都挪到草原上来。
又过了几天,杨克发现几个民工家属在土房前开沟翻地,四条深沟围起十几亩菜园子。不几天,白菜、圆白菜、水萝卜、大萝卜、香菜、黄瓜、小葱、大蒜等各色蔬菜竟出了苗,引得全队的知青纷纷前来订购这些草原少见的汉家菜。
草场上自然弯曲的牛车道,被突突奔跑的拉羊毛的胶轮拖拉机强行去弯拉直,又带来了更多捡羊毛、拾杏核、挖药材、割野韭菜的场部职工家属。一盆宝地刚打开,农区盲流便蜂涌而入,草原深处竟到处都能听到东北口音的蒙式汉话。陈阵对杨克说,汉族农耕文明二三百年同化了清朝的满族,因为满族的老家东三省有辽阔深厚的黑土地,可以同化出农耕文化的“同根”来,这种同化问题还不算太大。可是汉文化要是同化了薄薄的蒙古草原,那就要同化出“黄祸”了。
包顺贵天天泡在工地上,他已经看准了这片新草场的发展潜力,打算第二年就把四个大队全迁进来,将新草场变为全场四个大队的夏季草场,以便腾出牧场境内原有的几片黑沙土地,用以发展农业。到时候,要粮有粮要肉有肉,他就有资本将老家的至爱亲朋们,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