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说了,不能暴露他皇子的身份,那他就当自己是微服出巡好了。
薛母看着面前气质不凡的青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失了忆,不过既然女儿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了。
“阿康是吗?快坐。”她招呼人坐下,给他倒了茶,又拿出几样糕点摆在桌上,让他吃。
裴寂坐下了,脊背挺直如松,双臂自然搭在腿上,光从这个坐姿就可看出他教养礼仪颇好。
薛母不由对他的来历起了一丝好奇。
薛婳拉着薛母,将先前那套应付村人的说辞道出,“这样阿康待在咱们家也不至于被人说闲话,而且他作为一个壮年男子,对外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免得别人看爹爹不在,就想来欺负咱们。”
薛母点了点头:“婳儿你考虑得很周到。”
“娘,我去请何大夫来给他看看,您帮我看着他点儿。”
“放心吧,我看这孩子乖得很。”
薛婳跟裴寂说了声,便出了门。
刚才娘儿俩说话也没避着裴寂,所以他知道她是要去请大夫来给自己看伤,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见她离开,他还是有些不安,目光一直追着她。
得知裴寂只有四岁前的记忆,薛母看他的目光那是充满了怜爱,见他动也没动桌上的糕点,不由道:“阿康,是不是不喜欢这些啊?伯母给你做花糕吃可好?”
院子里那些花明明昨儿还被踩踏得不成样子,谁知今天起来一看,居然就长好了,而且比以往要更加精神,鲜艳明丽,赏心悦目,叫人看着心情就舒朗许多。
冥冥中薛母感觉薛父并没出事,所以倒没有一蹶不振下去,看着这满院子的鲜花,以往那种做鲜花饼的心情又回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绣品,到厨房拿了个小篮子,到院墙边摘花。
再不摘,这些紫藤花可就要谢了,那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