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不可以穿色彩明艳的衣服,丫鬟佩戴的首饰不可以比主人的更漂亮,那些人比不幸的柔嘉更加不幸。但柔嘉把自己的不幸归咎在这些人的身上,连他们继续不幸的权利也剥夺了。
东方鹤幽幽道:“公主,你已经罪无可赦。”
柔嘉愣了愣。
东方鹤像极了薛照——第一个她看不懂的男人。但此刻想想,二人并不是完全相同的,因为薛照不会这么说。
薛照一直以为她是清白干净的。
“你一定很厌恶我。”柔嘉瞪着他,“我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一定会杀死你,拔掉你这颗眼中钉。”
东方鹤笑了:“臣随时恭候大驾。”
离开公主府的时候,柔嘉果然派了两个侍卫跟踪他。他没有马上回幻音司,而是去街上逛了逛。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逛过街,他就犹如精密的表盘,每一刻都走在绝对的位置上,今天全部打破了。
他把自己想吃的想看的想玩的试了一遍,一直逛到了傍晚才醉醺醺地朝幻音司走去。
守门的侍卫一时没认出他来,还以为是流浪汉,把他扔了出去。
菏泽的轿子停在大门前。刚参加完一个无聊的宴会,菏泽差点儿在轿子里睡着。
“师父……”菏泽刚下轿子,金靴就被一双手抱住。他低头,看见醉得两颊酡红的东方鹤像烂泥中的泥鳅。
“阿鹤……”菏泽难得皱了皱眉,蹲下来,捏他的下巴,“你不想活了?”
东方鹤笑:“师父是不是恼怒极了,想把徒弟当场打死?为何不马上顺从内心当场打死我?”
菏泽放开他,吩咐两个下人:“阿鹤醉了,你们把他扶到房间里。”
东方鹤还是笑:“你干脆就在门外当场打死我!你是不是怕了,怕被人看见你那么残忍的一面?”
他被人扔进了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