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在她眼前像没穿衣服,登时臊红了脸。
时缨发现了端倪,给她一个栗暴:“你这蠢货往哪儿看呢!”
将芜连忙把视线转向屋顶——她还没有想通,为什么他们明明是来抓妖的,反而变成偷看的了。
御好的屋子并不大,陈设也十分简单,而且这屋中也没有供奉夏嫄的牌位。
将芜不免觉得他有些薄情,但仔细看了半日,才发现内室的床边放着一个盆栽,大约是根竹子,已经枯死了,他却像患了老年痴呆似的还在为它浇水。
今日,竹子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落了下来。
御好不知怎么的出了半日神,水洒了一身也没发现。
屋顶上的时缨也跟他一样发了半天呆,忽然便要走了。
将芜不解道:“大人这是要去哪儿?不抓御好了吗?”
“笨。”时缨又敲了敲她的头,“你还不知道那女先生为什么要屠村吗?”
将芜委屈地摸摸头:“为什么呀?”
“因为她知道御好心中有怨,迟早还是会和王家村过不去的,所以她宁可自己手沾鲜血也要御好清清白白,本君若是治那御好的罪,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哦。”将芜一知半解。世间情事如谜,需要一颗通透的心来解。她不是夏嫄,也不想成为夏嫄。这样的悲剧,听一遍她都会难过好几日。斯人已逝,死者为大,她亦不好讲太多不同的看法。见时缨又要飞了,她连忙拽住他的胳膊,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云雾之上。
而云雾之下,那个人已沉沉睡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频频住进他的梦里。
具体是从哪一年的哪一天开始的呢?时间太久了,久得他都忘了。
妖的记忆也有不牢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