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行礼。
两人笑着朝她点头。
她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顾曦不由得循声望去,就看见郁棠穿着件银红色银狐皮斗篷,打着把绿色的桐油纸伞,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船。
“阿棠,你可一点也没有变!”说话的是徐萱,她笑盈盈的,上前就要和郁棠抱一抱,却被旁边的裴丹插到了前面,三下两下抱住了郁棠,兴高采烈地喊了声“三叔母”。
郁棠笑着用力回抱着裴丹。
白净的面孔枕在裴丹披着葱绿色遍地金的斗篷的肩膀上,那张原来就十分漂亮的面孔,仿佛泛着光,如临水的夏花,热烈而又绚丽。
顾曦有片刻的恍惚。
郁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
好像一朵花。
如果说从前还带着几分青涩,那此时,就只留下盛放的艳丽了。
美得夺目,美得惊心。
这哪里是没有变。
分明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前只有神,现在却有了骨。
而美人,从来都是在骨不在皮的。
顾曦不由挑剔地打量着和张大小姐、杨氏寒暄的郁棠。
她穿了件素面杭绸橘色的褙子,杏色和缃色条纹拼色的马面裙子,褶间绣满花纹,走动的时候若隐若现,漂亮得华丽而又奢靡。
顾曦突然苦笑。
她重新炸了首饰,做了新衣裳又怎样?
这样浓烈、复杂的颜色,郁棠穿在身上,却能硬生生的把它们压制住,让人看见她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她的白净面孔。
为什么?
顾曦使劲地回忆。
郁棠已转过身去,从乳娘手中一左一右地牵过两个儿子手,朝着徐萱等人道:“这是我们家绛哥儿和茜哥儿。”
两个孩子都是白净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