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听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啪”地一声双手拍桌,红着眼咬着牙低吼了一声:“他到底要干什么?”
林觉的脸色也很难看。
只有李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李端又看了看林觉,觉得自己还是别掺和到他们之间的好,遂沉默了一会儿,道:“阿兄、表兄,我去看看母亲。你们有什么事,让小厮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卫小山的事,像一块巨石,打破了李家的平静,也让李竣看到湖面下隐藏的怪石淤泥。他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也没办法做到大义灭亲,只好做一只把脑袋藏在羽翼下的鹌鹑,麻木不仁地随波逐流。
林觉带来的坏消息让李端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情管李竣。听李竣这么一说,他求之不得,立刻挥了挥手,对李竣道:“母亲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从前最爱你的,你不在家里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既然在家,就应该好好地陪陪母亲,别再让她伤心了。”
李竣点头,和林觉打了个招呼,出了书房。
林觉看着这小表弟暮气沉沉地像个小老头似的,等到李竣出了书房,他不由低声道:“阿竣这是怎么了?姑父那边怎么说?我怎么听说姑父可能会被调去云贵?该不会是真的吧?”
要是真的,李家只怕危险了——云贵那边穷山恶水又毒瘴频生,能活着回来的没几个。
当然,李家要是完了,林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李端闻言脸色铁青,质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林觉暗中撇了撇嘴,面上却不显,道:“听宋家的人说的。”
彭家自从确认了裴家拍卖的舆图和《松溪钓隐图》中的舆图是一样的,就翻了脸,虽然没有明着指责他们办事不力,从前答应的那些条件却绝口不提,甚至要求他们查出裴家是怎么得到舆图的。
言下之意,就是怀疑他们脚踏两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