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看着,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
李竣却没有看见郁棠。
这些日子,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因为郁家想和卫家的二公子结亲,他们家庄子里的流民就害了卫家二公子的性命;因为郁家不同意和他们家结亲,他娘就让人去绑架郁小姐;因为那些流民找他阿兄勒索银子,他阿兄就要置那些流民于死地。
什么时候,他们家对他和郁家的婚事这么执着了?
什么时候,他娘变得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起来?
什么时候,他阿兄变得狂妄自大,可以不遵守国家律法?
难道是因为他为能和郁小姐结亲而在家里大吵大闹过?
可他也因为不想去读书大吵大闹过,他娘和他阿兄怎么就没有这样地纵容他呢?
就算他这个当事人,对于和郁家的婚事都没有他娘执着。
他去劝他娘,他娘不仅不觉得有错,还说是因为他爹的官做得不够大,不然官衙怎么敢出面管这件事。
他很难过,去找他阿兄,他阿兄却说他已经大了,不要再这么天真了,有些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即便他们家不收留那些流民,自然会有别人收留那些流民。
他很茫然。
不管怎么说,那庄子是他们李家的,那些流民是他们李家收留的,官衙的人去查证的时候,是在他们李家的田庄出的事,他阿兄怎么能说出这种推卸责任的话来?
裴家三总管胡兴上门做客,说郁家请了他们家三老爷做中间人,说和两家人的恩怨,他觉得无颜面对郁家的人,他阿兄却强行让他跟着一道过来,还和父亲留下的清客商量了半天,说那些流民与他们家无关,绑架郁家小姐的事更是无稽之谈……对曾经做过的事全部否认。
他们家难道不是应该积极主动地配合裴家给临安城的人一个交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