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香樟木的小匣子给郁文,让他转交给相小姐,说是卫太太让相小姐在卫家出阁,相小姐的继母已经答应了,以后相小姐怕是难得回去看看他这个做爹的了,这是他这个做爹的对相小姐最后的一点念想了,让相小姐收着,以后留给自己的子孙。
郁文觉得相老爷虽然是高娶了现在的太太,可这么做骨头也太软了些,不大瞧得起相老爷,也没有多想,把匣子交给了郁远。郁远想着这不管怎么说也是相老爷的拳拳之心,为避免相小姐觉得自己出嫁父亲无动于衷,他连夜送去了卫家。
卫太太因是和相家商量相小姐出嫁的陪嫁起的争执,她觉得相老爷现在活着相太太都敢这样磋磨相小姐,以后相老爷要是不在了,相家只怕会当没有这个女儿,就想着向相家多给相小姐要些陪嫁,这才和相太太闹起来的。只是这件事大家都要名声,不管是卫太太还是相太太都没有向外面明说罢了。
如今见郁远送了东西过来,卫太太气得把那匣子就摔在了地上,道:“谁要他假惺惺的,说什么除了阿莺母亲的陪嫁和三千两银子,多的一分钱也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家都惊呆了。
匣子落在地上,“哐当”一声被摔开,一大把银票被秋夜的冷风吹得像纸蝴蝶飞舞。
“快,快,”还是卫老爷一个哆嗦最先回过神来,“别让风吹走了,银楼的这些庄票十两银子起,我看大小最少也是一百两银子的……”
卫太太也慌了,忙招呼郁远:“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把这些银票都捡起来。”
郁远诚惶诚恐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卫家留宿,又怎么赶在城门刚开就赶回了郁家,只记得他有些发抖地站在王氏面前对父亲道:“好多银票,卫太太说,最少也有四、五万两,能把我们临安城长兴街裴家的那座银楼给搬空了。还问我,银子放在银楼生不了几个银子,问我要不要在杭州城里买几个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