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房间。
折腾了大半夜,快天亮的时候郁棠才睡着,等她一觉醒来,是被饿醒的不说,郁文和郁远还都不在了客栈。
老板娘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面相敦厚老实,笑着给她端了温水进来,道:“你喝点水。你爹和你兄长走的时候都反复叮嘱过我们了,不能给你吃的,只能喝温水。你先忍一忍,明天就好了。”
郁棠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水囊了,肚子里全装的水,动一动都在晃荡,她阻拦了老板娘的水,问老板娘:“您知道我爹和阿兄去了哪里吗?”
“说是要出去逛逛。”老板娘也不勉强她,笑着把温水放在了她床边的小杌上,“说你若是醒了,就在店里休息。他们晚上就回来了。”
难道是去那个姓钱的师傅那里?
郁棠不敢多问,怕被有心人看出什么,和客栈的老板娘寒暄了几句,就佯装打起哈欠来。
老板娘一看,立刻起身告辞:“您先歇着,有什么事直管叫我。”
郁棠谢过老板娘,等老板娘走后,她感觉更饿了,可惜不能吃东西。
她数着自己出门前母亲背着父亲悄悄放在她荷包里的碎银子,觉得这次真的是亏大了。
父兄都不在,她又不好到处跑,自己把自己拘在客栈里发了半天的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前世李家的那个牢笼似的——因为答应过李家会守节,她以孀居的规矩要求着自己,处处留意,处处小心。但她遵守了承诺,李家却背信弃义……想到这些,那些被她压到心底的不快就像溃了堤似的,汹涌喷出,止也止不住了。
她不想这样呆在这里。
她想出去走走。
或者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前世,她是怎么打发那些苦闷的日子的?
做头花。
是的,做头花。
做各式各样的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