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的死讯,陈氏心里就不得劲。
郁棠忙宽慰母亲:“姆妈,您也说裴家老太爷慈悲为怀,他不会计较这些的。以后我们有机会了,再去庙里给裴家老太爷祈福。”
陈氏点了点头。
郁文叮嘱母女俩:“裴家家大业大,三支虽然分了家却没有分宗。裴家老太爷那一支住在东路,裴家的祠堂也在东路。但裴家老太爷停灵,要来祭奠的人太多了,就停在了中路正门偏厅里。男宾就在偏厅里上香,女宾在东路另设了两处敬香的地方。一处是那些亲戚故交家的女眷,一处是像我们这样的乡邻。你们进去的时候记得要跟着管事的婆子们走,别走错了地方。”
三日小殓之后,灵堂开始对乡邻们开放。
郁文因陈氏看病和裴家有些交集,又是秀才身份,提前去问候了一声,这些日子都在裴家帮忙,今日才带着妻女去祭拜裴家老太爷。
陈氏还没有见过这么大阵势的丧事,心里有些惴惴,忐忑地应了一声。
郁棠虽然两世为人,却被李家拘在内宅后院,出来一趟总是偷偷摸摸的,也没有经过这样的阵势,但她觉得自己好歹在李家被磋磨了那些年,遇强则强,就算是出了什么错,不涉及到利益,裴家应该还是很大度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好了,倒不是十分担心。
或许是因为临安城受裴家恩惠的人很多,今天又是裴家开放灵堂的第一天,一路走过来,小梅溪旁有很多小贩都没有开张,逛的人也不多,等走到县学的时候,她发现县学居然没有开课,还挂了块白幡。
郁文叹道:“县学里的这些童生若是没有裴家老太爷的资助,怎么会隔几年就出几个秀才,如今裴家老太爷去了,裴家也不知道是谁当家,大家心里都很不安,多半人都怕是无心读书……”
陈氏听了道:“你不会也信了鲁信的鬼话吧?越过长房让三房当家?这可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