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热度明摆着,她刚才换化妆棉时在洗手台的镜子里看见的自己的脸也明摆着。
那艳丽程度,跟被要求卸妆的人不相上下。
她重新拿了块化妆棉,这次只打湿了一块,用食指抵着湿的地方,从他鼻翼开始擦拭。
苏酒能感觉到湿湿凉凉的一小块儿,在他脸上肆意游走。
他其实不喜欢别人碰他,由此听见化妆师跟宋正青抱怨,说每次给他化妆都要承受比十万伏特还恐怖的冷冻射线。
他听不懂这些,还特意上网搜索过。
所以动画片和概念武器的共性在哪?
但此时,所有的不喜欢、不舒服都不翼而飞了。
她指尖凉凉的,擦拭过的地方都很舒服。
她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混杂在浓郁的火锅辛辣气味中,有些呛鼻,却更加让人想要探寻,仔细分辨,欲罢不能。
柳白不知道这些,她就觉得,他的呼吸怎么越来越重?头怎么越靠越近?
地方有限的浴室里,肤白貌美的女人眉头微蹙,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坐在马桶上,坐姿随意,背脊笔挺。
男人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紧闭,脑袋一点一点的向着女人的怀中倾斜。
柳白忍啊忍,忍啊忍,在苏酒的脑袋彻底倒进怀中的一刹那忍不了了!
“喂!”
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脑袋。
指尖接触到的是一团似火焰的滚烫。
柳白到了嘴边的叱责就咽了回去,怎么这么烫!
那倒竖的眉拧起,改抵为贴,有洁癖的她甚至都忽略了他一脑门都是黏乎乎的卸妆油,眼里只留下震惊一个色彩。
他发烧了!
他竟然一直在发烧!
“苏酒?喂,你还好吗?”她轻声呼唤,声音里不自觉染上了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