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被拖出殿外廷杖时,执杖的金吾卫都是瞧着力气用得大,不敢有半点徇私,实则……都留了情的,不然兄长只是文弱书生,四十杖下去,怎么可能不伤及筋骨?所以嫂嫂放心吧,我们都不会坐视不理,也不会忘了兄长今日的牺牲的!”
季善暗自苦笑,倒不想这么快,她便以这样的方式,体会到了“悔叫夫君觅封侯”的滋味儿。
她吐了一口气,才道:“我不是怕妹夫说的这些,既是他自己的选择,那自然什么后果都该自己承受。我也不是很怕皇上罢了他的官,我怕的是,皇上下旨廷杖了他后,还气不过,事后会不会还有其他刑罚等着他?我最在乎的,肯定是他的身体和平安。”
赵穆忙道:“这个嫂嫂不用担心,皇上虽然如今偏宠张贵妃与八皇子,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失为一位明君的,不然也不能这么长时间都与群臣僵持不下了,若皇上真铁了心要晋张贵妃,直接就下旨晋了,群臣又能怎么样?这又不是立太子,乃是国家大事,皇上非要说这是自己的家务事,也是说得通的。可皇上至今也没晋张贵妃,哪怕风声早已传得是沸沸扬扬,可见皇上还是在意群臣意见,在意自己圣誉的,那今日既已当庭杖责过兄长,过后便不会再有其他刑罚了。”
“真的吗?”季善忙道,“那我也就能安心了,如今相公还昏迷不醒,就算没有伤及筋骨,怕也十天半个月都下不得床,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赵穆道:“都说‘文死谏,武死战’,兄长此番也算是一战成名了。明明不是御史谏官,却干了御史谏官的活儿,如今虽受了廷杖,在皇上面前也短时间内不受待见,在文官士林间的名声却是大好……嫂嫂不知道,多少御史谏官都巴不得能让皇上下旨廷杖,把挨廷杖视为另一种荣耀呢。所以嫂嫂真的可以安心,只要兄长的功名一直在,就算此番会贬官罢官,起复也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季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