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路氏屋里的灯已经熄了,想是睡了,季善便也回房梳洗起来。
却是等她梳洗完,又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仍不见沈恒回来,许是与罗府台赵穆说得投入,忘了时间。
季善只得让杨柳把灯都熄了,只余了桌上一盏灯,先睡下了。
迷迷糊糊的过了不知道多久,总算察觉到沈恒躺到了自己身边,季善清醒了几分,只仍闭着眼睛,问道:“跟恩师和妹夫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我还当你们很快就要散呢,没想到……”
沈恒伸手揽了她入怀,才低道:“也没说什么,就说了说恩师几时去就任,再就是妹夫与恩师大概说了一下如今宣大布政使司都有哪些大人,背后又与哪方有关系。亏得大同离京城近,妹夫好些事情都知道,纵先不知道的,也很快能打听到,恩师说如此一来,他去到大同后,便能省不少的精力与麻烦了。”
季善闻言,睁开眼睛又清醒了几分,“不是因为大同离京城近,妹夫才该知道的都知道,而是早就知道恩师的新官职,提前做了功课吧?”
沈恒语塞了片刻,才亲昵的捏了捏季善的鼻子,低笑道:“善善,你就不能偶尔笨一点儿吗?是,妹夫承认他提前就约莫知道了,只到底最终能不能成,还是不敢保证,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才会瞒着恩师和我的。不想竟真成了,那当然就最好了,宣大总兵府是九边重镇之一,如今的总兵是靖北侯,宫里张贵妃也出身勋贵,所以七皇子和定国公府早想安排人去大同掣肘靖北侯了,只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与机会,不想恩师恰在这个当口进京述职,这不显山不显水的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顿了顿,声音压得越发低,“二皇子因为居长,天然有文官们的支持,八皇子背后则站着武将勋贵们,还有皇上的宠爱,七皇子纵有定国公府支持,一样也是夹缝里求生,少不得只能徐徐图之了。不过此事无论对恩师还是对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