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惟有向亲家伯母磕个头,才能聊表心意了,还请亲家伯母受我一拜,本来这也是应当的,是不是啊母亲?”
裴二夫人见问,忙道:“正是这话。亲家母,本来善善失而复得,于我和她哥哥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当中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总归走到今日,善善还肯与我和她哥哥往来亲近,我们心里都是感激不已,感激她,感激她的养母,也感激您和亲家公,感激姑爷。其实方才我就想对您执晚辈礼了,您也是当娘的人,肯定能明白我的感受,只要是事涉自己的孩子,我们当娘的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对不对?”
“可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受我的大礼,怕您不自在,我便把念头压下了。但现在善善他二哥本来就是晚辈,初次见面,给您行个大礼本来也是该的,何况这一拜里还饱含了我们母子的感激之情。所以还请您千万不要客气,就坐下受了他这一拜吧,不然我们母子委实难以心安啊。善善,你也劝一劝亲家母吧。”
季善心里颇有些感动。
夫人与二哥凭什么对娘这般礼遇?他们就算不做到这个地步,她也不会说什么,娘更不会说什么,可他们依然做了,还时时处处都谦逊有加,怕是这辈子除了面对自家长辈,能让他们这般礼遇的人,拢共也不超过三位数吧?
说到底他们都是为的她,为的他们先敬了她夫家的人一尺,以后她夫家的人好都敬她一丈,尤其二哥还知道了她这辈子多半是不能生育的,委实是用心良苦!
季善惟有鼻子发酸的强笑着与路氏道:“娘,夫人和我二哥都说得对,您本来就是长辈,原也当得起我二哥这一拜。您便安心坐下,受了他的礼吧,不然天儿还冷着呢,他却只能一直跪着,膝盖肯定都要冻坏了,您难道就忍心呢?”
一边说,一边还将路氏按回了圈椅里,无论如何不许她再推辞,“娘就受了吧,不然我二哥可就不起来了,是不是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