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身走上台阶,“哀家是担心,担心皇帝会赴先帝后尘!”
偏执,嗜杀,刚愎自用。
这是先帝身上所携有的标志,身为母亲,太后自然不希望儿子也跟丈夫那般,一辈子囿于执念之中无法自拔,最后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皇上终究与先帝不一样。”芳泽上前搀了她一把。
太后点头,“但愿如此,也不知道,他们到了何处?”
“到了何处都不打紧,夜侯爷和曹大人不是已经护送着人,去了北澜边界吗?您就当他们,是在护送着真的公主。”芳泽笑道。
太后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是这个理儿!
只是这宫内的日子,愈发的平静和冷清,若不是顾白衣时常抱着孩子过来,只怕这日子更加难熬。四四方方的墙,四四方方的门,进得来,出不去,一辈子熬死在宫里,老死在宫里。
谁不是呢?
皇帝,亦是。
一日为君,终身为君。
还是当日的边城,还是昔年的光景,斜阳晚照,余晖从墙头延伸到了墙根底下,入目所见,金红色的一片,裹挟着铺天盖地的黄沙。
傅九卿立在墙头,曹居良拱了拱手,悄然离开。
顾殷上前,“七皇子!”
“侯爷!”傅九卿拱手做礼。
顾殷回礼,“没想到最后,还是我将你送出这边关,造化弄人,这次回去,怕是再无相见之期了!”
“大周皇帝存了杀我之心,只要我还是北澜的七皇子,就不可能再踏入大周境内半步,我长在大周,根也在大周,却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要杀我的也是大周皇帝。”傅九卿说的是事实,只是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大漠无垠,一望无际。
出了这道门,便是北澜人。
“身为大周的臣子,我只能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