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懵懂地走到木架边,安静地拿起毛巾擦拭头发。
那记录官又提笔写了起来。
看起来,这个人不仅会记录两人交谈的语言,也会记录下他们的动作。
为什么。
这样的记录……是要给谁看?
“为什么到北境来了?”兰芷君端起茶盏,坐去了一旁的椅子上,柏灵才要开口,他忽然又道,“想好,再说。”
柏灵的动作停了一下,想起刚才瞬间被戳穿的谎……兰芷君是在警告自己实话实说么?
“我为什么来北境……兰芷君会不知道么?”柏灵低声道,“见安阁这些年在大周闹出了那么些动静……”
“叙叙旧么。”兰芷君答道,“不愿意吗?”
她有些疑惑地坐了下来,两手缓慢地揉搓着湿发,一点一点咂摸着眼前的情景。
尽管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兰芷君在释放某种友好和善意。
“这儿,有点……冷。”柏灵低声道。
兰芷君很快吩咐下去。
营帐外风雪呼啸,百姓们被驱赶着站在风雪中,没有地方可以躲避。
短短一个多时辰中,已经有四五人冻僵倒在了地上。
夜间的户外是可怖的。
汪蒙一动不动地被捆在木桩上,金兵们没有理会他,但是将旁边的邵宽和曹峋都架着回了营帐里继续关押。
很快,营帐之中,一杯热水和毛毯被送了进来。
柏灵啜饮着茶水,“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就从,”兰芷君笑着说道,“你行刺皇帝地事情,开始说吧。”
柏灵望着兰芷君的盈盈笑意,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还是将这些年的遭遇,尽可能地抹除了细节说了出来。
在柏灵低声的陈述中,天地间冷风的咆哮显得比先前更加凄厉。
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