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东奔西顾,再加上信男善女一直以来的虔诚,寺中一向富庶,平日也有专门的库银交予游僧做善事,所以我们这样,倒也算是在彼此照应。
“四年前,他忽然回京,此前也没有和我打过招呼,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西客舍……再后来就是那场大火。”
说到这里,惠弘忽然顿了顿,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才道,“那场大火,绝非意外,而是有人纵火。”
陈信目光灼灼,“大师此言可有凭证?”
“自然。”惠弘轻声道,“屋内的起火点足足有十几处,若真是烛台倾倒,引燃窗帘,那不会是这种痕迹,这只能是纵火而已。”
惠弘又道,“寺中当时流言四起,大家都非常愤慨……柏司药应该也是知道这些事的吧?”
柏灵依旧沉默,面色如常,没有半点惊讶。
——这件事,她四年前就知道了。
她记得当时东林山上漫山遍野的山民,那都是自发赶来,为惠施大师送葬的百姓。
当年她还在西客舍的门外遭遇了韩冲,并和几个哭泣的小沙弥说了会儿话。
尽管柏灵什么也没有说,但惠弘老师傅看起来也没有半点尴尬。
他叹了一声,“我原本也一直等着官府去缉拿真凶,但后来……宫里来了旨意。”
听到“旨意”二字,柏灵的目光才微微晃了晃。
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下达“旨意”。
在建熙四十五年,这个人是建熙帝。
“宫里的人是在一天夜里来的,从山道上来,统共有两拨。”惠弘轻声道,“一拨是宫里的公公们,当时的掌印太监黄崇德亲自见了我们主持,也见了我,那位公公和颜悦色,温言抚恤,告诉我们圣上也牵挂着东林寺的这场大火。
“另一拨,是锦衣卫。
“在黄公公见我们的时候,他们把西客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