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柏大夫的吗?”衡原君轻声问道。
“嗯,是。”
“为什么要写这个?”衡原君再次望着那副字,“大夫的房里,不是应该挂些‘药到病除’‘悬壶济世’的话吗。”
“本来是挂着‘妙手回春’的,”那医官答道,“但柏大夫说他没那个本事,就换了。”
衡原君怔了一下,但又很快沉眸,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你休息吧,等天亮能探视了,我们会来喊你的。”
“辛苦。”
年轻医官答了一声不客气,而后从外面把门带了起来。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衡原君却睡不着了,他在那副字的对面坐了下来,久久望着它出神。
他说不出是哪里引起了自己的兴趣,但他忽然在这副字里看见了几分自己。
说起来,虽然他对柏家一家的前尘往事都已经非常熟悉,但他其实还从来没有见过柏奕其人。
倘若日子能再往前推一推,他倒是真想和这个年轻人聊一聊。不过这阴差阳错的……应该是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
次日一早,韩冲慢慢醒来。
他听见有人哗啦一下拉开了病房里的帘子,于是外头的光一下就照亮了整间病房。
睁开眼睛,他的视野是模糊的,只是隐隐能看见近旁坐着一个白衣的人,那人双手抱怀,一声不吭地面向自己。
韩冲有些警惕地往床里侧靠了靠,那人轻声开口,“是我。”
——衡原君的声音。
韩冲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真正清醒过来。
“明公……?”他有些费力地喘息,想要坐起来,“你怎么……”
“不要动了。”衡原君轻声道,“你再乱动,这里的大夫要把我赶出去了。”
韩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