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哪位妈妈之手,好让她好好长一长自己“汐”字号的名头。
也因此,即便是不上台的女孩子们也一样不能马虎,她们重新穿上端庄大方的绸衣,梳起精致考究的发髻。好些人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只觉得恍若隔世,忍不住落下泪来——连她们自己都快要忘记镜中的这副模样了。
这眼泪招来鸨娘的一顿怒斥。
眼泪弄花了胭脂,以至于脸上的妆容必须重新来过。
从下午开始,艾松青就没有再见到柏灵。不过她也不着急,只是遵守着梳娘这里的秩序,一点一点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被改头换面。
艾松青记得,就在众人刺青的那一晚,柏灵曾经约过一位姓季的老师傅,为她去画釉彩。
“姑娘手指很长,真好看。”梳娘站在艾松青的身后,正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余光里,梳娘望了望艾松的左手,她小指的指肚上有一块肉垫般的厚茧,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也有茧子,像是因拨弦而生。
“抚筝的?”
“是。”艾松青点了点头。
“七弦还是十三弦呢?”
“都会一些。”
“会抚筝好啊,”梳娘轻声道,“有琴艺,就容易被好人家相中,听说好些人被买去专门做了家里的琴师,也能平平静静过一辈子。”
艾松青怔了一下,从前听见褒奖,她总是会习惯性地推脱和否认,但今时今日,她忽然觉得心地生出几分坦然。
“谢谢。”艾松青轻声说道。
……
“阁老,您就别坐轿子了,下来跟我走吧,没几步路了。”
轿子的侧脸拉开一道缝,孙北吉的半张脸露了出来,“在这儿别喊什么阁老。”
“那孙伯,”张守中换了个口吻,他望着不远处挤满了人的拱桥,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您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