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床厚被子。
他觉得头疼欲裂——昨晚应该是在百花涯鸟笼子下头的露台上喝酒。
这儿是什么地方……
他望了望四下的布置,立时明白过来。
这一看就是百花涯里的哪间花房……看来昨晚又在这儿过夜了。
他捶了捶脑子,昨晚都干了什么,这会儿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曾久岩站起身,独自穿好了衣服,然后才发现近旁的小床上,他的随从三思还睡着。
三思躺得四仰八叉,睡相极其难看。
曾久岩哼笑一声,一个人推门出去了。
清晨的百花涯难得寂静,他凭栏远眺,在高处吹吹冷风,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底下星罗棋布的小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但能看见一些脚步发软的男人在慢慢往外走。
从露台往下看,这些人就像蚂蚁一样渺小。
远处,几个龟爪子带着一些姑娘在小巷里慢慢地穿行,曾久岩的视线在一处一处的景色里来回横跳,最后落在了十几个女孩子们的身上。
那当中有一个人,身影真的……很像柏灵。
他忽然有些伤感起来。
昔日大家还在游船上且歌且唱,到如今人都散了。
有人阴阳两隔,有人远走他乡,有人高坐金銮殿……那基本也和死了差不多吧。
曾久岩望着那几个女孩子跟着龟爪子穿街过巷,最后消失在一片楼宇的阴影里。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三思醒了,一见屋子里没人,连忙慌慌张张跑出来找人。
“哎爷您在这儿啊……”一见曾久岩,三思松了口气,“这儿是风口呢,小心着凉,还是回屋——”
“不回屋了,走吧。”曾久岩轻声道。
三思脸上浮现出惊喜笑意,“您愿意回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