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好吗?”
“嗯。”
柏灵站在屋子里,目送陈翊琮大步离开。
直到皇帝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她的目光才渐渐远移,望向了更远的天穹。
柏奕他们,这会儿应该刚刚出城吧。
柏灵回转过身,对赵七道,“烧水。”
赵七连忙应了一声,又问道,“司药是要泡茶吗?”
“沐浴。”
“好嘞,奴婢这就去吩咐。”赵七笑起来,轻声道,“咱们司药今天真好看!”
柏灵望了他一眼,“是吗。”
“是啊,司药今天的气色本来就好,这一会儿的精神也好,感觉眼睛都比往常时候亮了。”
柏灵稍稍愣了片刻。
“……还是你眼尖。”她垂眸说道。
……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
陈翊琮果然入夜也没有回宫,直到子夜时分,才风尘仆仆地出现。
柏灵的小院一直开着门,她还是拿着衡原君的那本棋谱,抱着手炉坐在正屋里下棋。
陈翊琮原本担心自己今日回来得太晚,柏灵又只能在“点着蜡烛太亮”“熄了蜡烛怕黑”的两难里艰难入睡,不过现在看起来,柏灵还没有开始睡呢。
她这时没有扎头发,长发披落在身后,一言不发地凝视着眼前的棋局,甚至没有觉察到陈翊琮的道来,直到皇帝踏进了屋门,柏灵才抬起头来。
陈翊琮带进来一身的寒气,这一次他没有等柏灵起身,便自己解开了外披,而后走到了柏灵的身旁。
他扫了一眼棋局,而后伸手将柏灵一缕垂落的头发绾去耳后。
柏灵的长发还有一些潮湿,看起来似乎下午洗过,带着些许草本的清香。
“真是辛苦了,”柏灵仰起头,“这么晚才回来。”
“还好。”陈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