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这都是什么千古名句,”张敬贞笑道,“我今晚回家就写,写好就给你们送去。”
柏灵显然有些诧异,“……你听一遍就背下来了?”
曾久岩在一旁笑起来,“早年间我听说张大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还觉得有夸大,如今看到敬贞,就知道那绝不是虚传。”
柏灵这时才陡然想起,三年前的那本《心理讲义》,张守中也曾靠死记硬背,囫囵吞枣地将讲义的复刻本装进脑子。
再看眼前的张敬贞,果真如曾久岩所说——这真是父子!
众人笑闹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酒令,这一次,柏灵态度坚决,是说什么也不参与了。
她捂着发红的脸颊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向着船尾走去。
摇桨的渔夫正在那里工作,见她出来了便微微点头,柏灵也回头致意,而后便靠着船舱的墙板,沿着船舷坐了下来。
外头的凉风让人清醒。
她微微俯身,伸手去挽冰冷的湖水,指尖才触及湖面,就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柏灵回过头,见陈翊琮站在身后,他身上披着斗篷,手里还拿着一件。
“拿着。”
“……谢谢,”柏灵接过斗篷披在身上,这时她确实感觉有一点儿冷了。“里头太热,我出来静一会儿。”
陈翊琮默不作声地坐在了柏灵的身旁。
月光下的湖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陈翊琮没有看柏灵的眼睛,而是望向了不远处湖中圆月的倒影。
船舱中这时忽然传来一阵爆发的喧闹声——似乎是曾久岩在大笑着,嚷嚷着,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你今天过得不开心吗?”陈翊琮忽然问道。
柏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