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吧。”柏世钧握住身后柏奕的手腕,“犬子也一道同去,可以吗。”
“无所谓。”申集川冷声答道。
不一会儿,柏世钧父子和申集川所带的人就都退出了仁心堂的大厅,章有生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在了椅子上,轻轻地拉动衣领,大口呼气。
王济悬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自己首席御医的名头,怎么就挂在了这么个软蛋身上?
还未等众人真正缓过神来,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穿透长空的嘶吼——这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头皮发麻,片刻的僵硬之后,一声斧钺挥动的重击之声传来,如同在所有人的头上当头一棒,胆子小的已经变了脸色,几个年纪轻的冲出了仁心堂的大门,向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申集川站在仁心堂前的大院里,原本别在身后的战斧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他身前伫立着一棵枝干粗壮的老树,树干已经被他斩断了将近三分之一。
他手中力道极重,却又将那炳银色战斧挥动得无比自如,第二声嘶吼接踵而至——年轻的医官们至此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这样可怖,它毕竟来自一个久经沙场、杀敌无算的老将,曾经穿透过真正的尸山血海和焦土狼烟。
更多的人从仁心堂中小心探头向外看。
日光下的战斧无比耀眼,而手握战斧的申集川也像变了个人,他沉默时暮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力量和危险,让人惧怕,又令人惊仰。
三斧过后,申集川停下了砍伐的动作,他扬起手臂,战斧便以一道令人惊艳的弧线被重新收回到他的后背。
申集川回过头,对着仁心堂前站着的医官微微昂起了头颅,“老夫倒要看看,贵院还有哪位高明的大夫,非要给我扣上一顶‘有疾’的帽子!”
说罢,他带着柏家父子和四个副官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正当众人目送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