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久岩三两步上前,拎起柏奕左手里的竹筐,两人一起往后院走去。柏奕带着曾久岩走到一辆板车前,把竹筐里蔫了的叶子全都倒进车上刷了黄漆的大木桶里头。
“你这是给兔子喂的什么啊,看着也不像菜叶子。”
“是苜蓿叶……”柏奕用力将竹筐在木桶上砸了两下,筐底粘连的十几片小小的碎叶也掉了出来,“兔子的消化系统和人不一样,它们需要每天要摄入大量的粗纤维,让肠道保持不间断的蠕动。所以幼兔一般是适量苜蓿叶和大量的大狗尾草,洗净晒干以后喂食,水和草都要勤换……蔬菜之类的东西,都是要等兔子成年之后才能吃的了。”
“哦……”曾久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事儿还挺多。”
“是啊,兔子挺容易死的,吃的喝的不新鲜,环境不通风或者太通风,兔笼周围不够干燥、不够安静……”柏奕看向曾久岩,“它真的分分钟死给你看。”
“分分钟……?”
“总之……就是很快。”柏奕将曾久岩怀里的竹筐也一并拿了过来,摞在一块儿之后丢给了一旁在洗苜蓿叶的学徒。
放下了东西,两人便一道往柴房的平屋那边走。
曾久岩看了看柏奕,总感觉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点过于一丝不苟了。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他着实欣赏那些做事一丝不苟的人,即便是在一些看起来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上。
柏奕带着他来到兔屋隔壁的房间,那里被布置成了一间会客厅,柏奕给曾久岩和自己倒了两杯凉白开,两人斜对着围着一个小木几坐了下来。
柏奕把水杯往曾久岩那边推了推,“茶叶前段时间熬夜的时候喝光了,还没来得及补,将就喝吧。”
曾久岩笑了一声,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他低下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用细绳捆着的纸卷,因为方才的打斗,这纸卷已经被压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