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关山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你们不了解金人。”
“……什么?”
“金人逐水草而居,每年秋冬都要南下逼近。从前与我北境四州毗邻的几个部族之所以能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相对孱弱,且还有彼此之间的内耗和牵制。他们若是想南下劫掠,就势必要提防其他部族趁他们与我军对阵时坐收渔翁之利,所以除了一直盘旋在最北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阿尔斯兰部,其他人没有谁敢向我们出手。”
说到这里,关山的声音陡然转冷,“如今金人一统,都归入阿尔斯兰的麾下,这种牵制就荡然无存了,所以今年秋天,他们一定会大举南侵。”
……
陋巷的院子里,柏灵此时正一个人在家。
这些天下来,她又恢复到从前几乎不出家门的生活,但与先前不同的是,韦十四没有再回来过。
建熙帝审问过他了吗?他到底被任命去做了什么?在自己被禁足之后,外面的世界都在忙些什么?
柏灵无从而知。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她才真正意识到,如果没有十四,自己就像是一个突然被人遮住了眼睛、蒙住了耳朵,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看不见与听不见,这段时间的柏灵又过上了作息正常、三餐准点的日子。
今日太医院休沐,柏世钧因为修书,还是一早就起身去了太医院的书馆查阅资料,柏奕也与曾久岩他们一道往见安湖去了。
按说换作是旁人,这时候为了避嫌,不该再与曾久岩他们接近,但两兄妹商量之后,却愈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这种时候再干划清界限的事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坦然一些接受曾侯世子的邀约呢?
她把脏衣服洗好晾在院子里,轻轻拍平衣服上的褶皱,而院门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那敲门声音色很特别,比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