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眯了眯眼睛,“……他们怕我们先下手。”
“正是了,”张守中道,“柏灵进宫是早,可那时候谁也没把这个司药放在眼里过,反而是犬子他们几个先一步和她交上了朋友。如今她在宫中越来越引人瞩目,宋家当然会怕我们半路截胡——那我们不如就真的截胡好了!宋家未来最大的倚仗就只有小皇子而已,柏灵若能为我们所用,可谓是釜底抽薪!”
恭亲王不由得眼前一亮,立刻领会了张守中的意思,但他旋即又犯了难,“可这位司药一直在宫中,我们又怎么……”
“当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啊,王爷,”张守中很快接口道,“昨夜林氏不是污蔑柏灵与宫中侍卫私通么?如今皇上一怒之下,将她打进了慎刑司——”
张守中话音未落,世子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一声脆响之后,瓷杯四分五裂,茶汤也溅湿了世子的衣摆。
恭亲王没有再理会儿子的笨手笨脚,伸手示意道,“张师傅接着说。”
张守中点了点头,但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世子瞬间苍白的脸颊,他开口道,“臣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小司药,可从敬贞的讲述中,多少能想象到这孩子的为人,所谓‘私通’臣以为多半是林氏的胡乱攀咬罢了,我们不如趁这此时机——”
世子忽然站了起来。
“世子?”张守中看向眼前的少年。
世子竭力抑制着心中的惊慌,“……张师傅,她是什么时候被关进的慎刑司?”
“是在昨天晚上。”张守中答道,“不过世子不用担心,因为……”
——因为皇上下令,在他亲自提审前,不得对柏灵动刑。
但这句话张守中还没有说完,世子就一个人冲进了屋外的大雨之中。
“世子!?”
陈翊琮的突然出逃让屋子里的所有人措手不及,恭亲王第一个反应过来,呼喊在厅堂外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