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真黑啊,尤其是这法王殿附近,黑乎乎的,倒是与那凶神恶煞法王佛爷的诡异十分相配。
被他横抱在怀中,她一手抓着他的衣襟,虽是黑暗的,但她也能瞧得见他的下颌。
这么在黑暗里看他,倒是让阮泱泱觉着,他的温柔应该只有她看得见。在这个时候,她看不清楚的地方,他其实也是黑暗的。
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魏小墨说,我当初把那个迷魇我的人给反魇了,那个人似乎现在也脑子不清不楚的。只不过,现在也不知那人是谁,更不知他藏身何处。否则的话,我见见他,同样都是脑子不清楚,或许,我就能清醒了呢。”她现在已经相信了,她的头脑不清楚是人为的。或许,需要些什么,才能让她清醒过来。
邺无渊垂眸看向她,果不其然,她的的确确是有这个本领。那时在湘南,她就对被施了祝由术的德德十分感兴趣。
那时,她自己也得出了一套方法来,暗地里,说不定怎么深入琢磨了。
“你想找他?若魏小墨所说属实,那个人也被魇住了,你们二人见面,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现在,我不敢让你冒险。”朝着禅院的方向走,他一边说道。声音很沉,他随着说,随着在斟酌。不谈如何能寻到那个人,也不谈潜入东夷的凶险性,他只是不想要阮泱泱冒险。
阮泱泱也略迟疑,“总得试试吧。我现在觉着,你每天面对着这样的我,也挺难的。”估计他都要疯了吧。
垂眸看了她一眼,邺无渊到了嘴边儿的话没说出口。
面对她这个样子,会心疼是真的。但,若真说起来,却又比以前好得多,毕竟和以前相比,她现在认为她与他有婚约,甚至有情,对于他来说真是恍若做梦。
他把她抱到了某个寂静的禅院,烛火都已燃起了,虽没有多亮堂,但这半夜里,这样的烛火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