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没准儿在她残存的记忆里,她那‘亲大侄儿’才是肾气不足,直至现在都记着呢。
当然了,这种话也只敢在自己心里头说说了。
“天色晚了,这黑白颠倒,混乱阴阳,本就亏损身体。你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体,去吧去吧。”训完话,她就挥挥手赶人。自己则从药炉里走出来,也准备休息了。
马长岐答应着,拿着那两个瓷瓶,沉甸甸的,可想里头有多少丹药。
圆天看也没看院子里站着的另外两个人,就兀自的走去大水桶边洗漱。
不管做什么,一切皆以干脆利落,随心所欲为主,也根本不在乎什么享受不享受的。
看她往那边走,邺无渊就跟过去了。那大水桶上头的盖子极其沉重,她来回挪来挪去,实在不方便。
那俩人都过去了,这边诸葛闲就走向了马长岐,讨要了两颗丹药。
这会儿吧,马长岐拿着这两瓶丹药,觉得有点儿烫手。
阮泱泱糊涂了,可他没有啊。他是不是她大侄儿,他心里头明白着呢。
刚刚就觉着,得把这丹药还给邺无渊,他‘姑姑’的一片情,自然得他受着。
诸葛闲要走了两粒,其余的马长岐要怎么处理,他显然不关心。
而那边,阮泱泱正蹲在水桶旁边洗脸呢。
邺无渊就蹲在她旁边,两手端着木盆,给她当活人支架。
这水是凉的,她也不怎么在乎,就那么洗脸,又喷溅的到处都是水,邺无渊的衣袖都湿了。
洗完,放手仰脸,邺无渊自动的把盆撤走。
也没擦脸的手巾,她就仰着脸在那儿,等待自然晾干。
她这模样吧,真是任意而为,全然不在乎。
其实如果更直白一些,那就是,爱咋咋地!
水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最后在下巴处汇聚,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