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便是底层百姓。
这一路行来,你也看到了,无数百姓拖家带口在往关内迁徙,他们长途跋涉只为寻个安身立命之所,那些流民里,跟你一般大的孩子比比皆是,还有很多尚在娘胎的幼儿,他们又有什么错?”
小宝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想到来时路上见到的大批流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刚要落下去,忽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奶凶凶地瞪着傅经纶,“我爹爹在南齐时尽忠职守,皇帝把他当剑使唤,指哪杀哪,到最后竟然被一箭射下悬崖,原本该是他登基的,结果变成了你,那我爹爹又有什么错?”
傅经纶:“……”
若非这五个月小宝一直跟他待在一块儿,他几乎要以为这些话是大人教的。
然而,这确确实实出自一个四岁孩子之口。
傅经纶回想了一下,他四岁那年,刚好入学国子监,成了国子监建成以来最为年轻的一位学子。
这些话,若让当时的他来,都不一定能把逻辑关系给理清楚。
“而且,你那么凶做什么?今天是我生辰,我晚饭就只吃了两块红烧肉,我都还没问你要礼物呢!”
小宝越说越委屈,“啪”一声把毛笔扔在洁白的笺纸上,站起身就往里间跑。
傅经纶怔了怔。
他并不知晓正月十七是小宝的生辰。
而且在他的意识里,并没有“生辰”这个概念。
之前的万寿节,那是因为他当了皇帝,理应大办。
否则以前在傅家,他哪有过生辰的机会,承恩公每年只会给傅经纬办,每当这种时候,他都只能默默在一旁看着。
看了眼被小宝扔毛笔弄脏的笺纸,傅经纶到底还是收了笔墨,没多会儿走向里间。
小宝已经在床榻上躺下,榻前放着火盆,怕出意外,上面罩了熏笼,暖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