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郁春芽......”
门口外面传来一声暴喝,随后,窄窄的茅屋一下子挤进了三个人,春芽接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下一秒,她又若无其事继续伸出手,将这个破了一个豁口的搪瓷缸子接在手里,还大口大口地将又黑又苦的药汤灌进自己嘴里。
“你还有脸吃药!既然要去死,为什么还让别人救你上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叉腰指着她大骂,“没的浪费了买药的银钱!”
有了原主意识的郁春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外婆马玉兰,跟她一起进来的,一个是她的亲亲大姨妈丁金香,还有一个是二舅妈朱菊花。
狭窄的屋子里一下子挤进三个人,更加显得逼窄,光线也被遮挡了一大半。
幽暗之中,春芽将最后一滴药倒进嘴里,她那一双眼睛露出了寒意。
——就是你们这些人逼死了原主,害我穿过来,我跟你们不共戴天!
继而,郁春芽露出一个极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外婆呀,我到阎王殿里走了一遭,阎罗王说我命不该绝,让我赶紧回来。”
老太太一张红润的脸微微变色,“这种东西是封建迷信,不能胡说,小心革委会拉你去批斗!”
郁春芽小心地把自己的脚从床上挪了下来,她坐直身体正色说道,“外婆,你知道的,我打小就不敢撒谎。”
声音很嘶哑,却再没有平日面对这个凶悍老太太的小心翼翼。
原主胆小内向了十几年,整个老丁家都知道她从来没说过假话,她们也不信她敢说假话。
气势汹汹而来的三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穿红格子衣服、剪了齐耳短发的少妇强笑了一声,
“春芽,我们让你嫁到矿里,不就是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怎么就不知道你外婆的苦心?”
这个空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