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北盛帝,最近日子过的其实挺好。
镇国大将军回来以后,朝堂上过去的乌烟瘴气明显少了许多,连他的儿子们都听话了。
唯一让他觉得烦躁的就是,他知道韩相就在京城,却一直未能找到他。
上次问过于渊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只告诉他一个城郊的地方。
北盛帝后来又去找过几次,都没见着。
这天刚好朝中休沐,他也是太过烦躁了,又听说于渊的大婚办的异常热闹,便想出宫去看看。
摆着皇帝架势出去,多有不便,便干脆换了便衣,连贴身的公公都没带,只带一个大内侍卫,与他一同出去。
这大内侍卫,是宫里不多的,既不站在晋王那边,也不站在齐王那边,甚至不站在他母后那边的人。
北盛帝对他还是放心的。
只是走出宫门后,又生出无尽的感慨。
他已经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九五之尊,坐着皇位。
然而从他登基那天开始,很多事情都不由他自己。
如今走在京城繁华的街上,看着周边嘈杂的人群,他更是有一种无力感。
自己这个皇帝,到底当了个啥?
年少时,母亲把权,好不容易太后老了,他的儿子们又天天争着天子之位。
好像他明天就会死了一样。
朝政更是一团乱糟,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
他把很多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比如于渊,比如韩良,可他们真能帮他稳住朝局吗?
走着走着,就不太想走了。
他在街边犹豫了一下。
身后的便衣士卫,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站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注意着周遭。
北盛帝突然自嘲地一笑:“罢了,出都出来了,就当随意走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