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便将自己的斗篷裹得更紧了几分。
假山石上地域开阔,打眼瞧上去足足有个十丈见方,那亭子就建在空地的正中心,倒也宽敞。亭子里一人端坐,正垂首盯着眼前一局残棋。
那人不是刘全忠是谁?
他今日只穿了寻常一身便服,披着件狐皮裘,雪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拿玉冠扣在头顶。从远处瞧上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逍遥。
“你来了?”听见脚步声响,刘全忠并未回头,只用手指朝对面石墩略点了一点,示意君青蓝坐下。
之后,那人便再未开口,全神贯注都放在棋盘之上。
凉亭里的石墩都包了厚厚的绒垫子,坐上去倒不觉冰冷。君青蓝不敢打扰刘全忠,一时闲来无事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许是他今日穿着随意,周身上下的阴鸷冷冽之气竟荡然无存,便似寻常人家含饴弄孙的悠闲老人一般,和善慈祥。
若非她对眼前这人的性子颇为了解,险些就要被他表象欺骗而心生好感了。
“你来瞧瞧这白子下一步该摆在何处?”刘全忠冷不防开口,声音却也和善低柔:“本座瞧来瞧去,始终找寻不出一个妥当的所在。”
“我?”君青蓝朝着棋盘瞧了一眼,满目都是黑白两色,密密麻麻瞧的眼晕。她哪里懂得下棋?
君青蓝尝试着瞧了半晌,终究徒劳,便觉有些汗颜:“实在对不住,我并不会下棋,瞧不出什么。”
“你不会下棋?”刘全忠侧目抬首瞧向君青蓝,似颇有些意外:“你乃是御赐的郡主,北夏钟鼎世家的千金嫡女,博弈之道怎可能一窍不通?”
君青蓝略牵了牵唇角,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冲他尴尬的笑一笑。
“哎。”功夫不大刘全忠却自己想通了关窍:“你这孩子经历特殊,这些年只顾奔走于卫所之间,的确不曾好好学习这些琴棋书画。着实……可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