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陡然开口:“你是好心,也须得看她能不能承受得起呢。如今你在,旁人瞧见你的面子尚且不会说什么。等你出了宫,后面会遭遇什么可就说不准了!恩典总得有福气才能消受!”
姜盈手指一顿,忽然抿了抿唇。
贞容大长公主这话说的不错。后宫的可怕并不是她这样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女能够想象出的,这里有的是悄无声息让人消失的法子。若是没有足够的根基护着,莫名其妙的恩典有时候说不准就会成了催命符。
她今日为了这小宫女得罪了刘禄,当着她的面刘禄不会说什么,谁能保证他不会秋后算账?
想到此,姜盈将头颅一歪,黑葡萄般水汪汪一双大眼瞧向了刘禄:“刘公公,这些丫头都是你领来伺候我们的,足见你对她们也颇为怜惜。我瞧着这丫头投缘的很,想来她该是个福泽绵长的,我想,她定然能够长命百岁,断然不会无缘无故不明不白就死了吧。”
刘禄气息一凝,眼看着额角悄无声息爬出了细密了汗珠子出来。良久,方才将唇角扯了一扯说道:“自然不会。王妃娘娘是贵人,有您庇佑,也是这丫头的福分。”
“这感情好。”姜盈微笑着自腰间挎着的腰包里摸出个青色的瓶子出来塞给那小宫女:“这个是用獾提炼出的药膏子,对烫伤管用的很。你拿去只管用着,若是不够,我下次再差人给你送来。”
小宫女讷讷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刘禄便斜睨了她一眼:“王妃娘娘赏你的东西,还不谢恩拿着?”
小宫女这才千恩万谢接了,随着众人出了正殿。
君青蓝将这一幕从始至终瞧在眼里,忽然对姜盈生出了几分钦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从前的姜盈哪里会将旁人的死活放在眼里。如今,她不动声色卖了个天大的人情给那小宫女,又拿言语将了刘禄一军,叫他不敢对这小宫女下手,不但不会给她小鞋穿,还会在必要的时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