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蓝听得心中一凛,忍不住抬眼瞧向李从尧。见他眸色沉静如初,眼底似两汪漩涡,藏着叫人心悸的波谲云诡,便越发的忐忑。继而一皱眉,脑中忽有灵光一闪。
“你……你的意思莫不是……长乐公主的死是……他的意思?”
一句话叫她说的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眼中惊骇却比方才越发的渗人。言毕君青蓝探出根手指出来,讷讷朝着天空中指了一指。
能在崇化庵中下令秘密地处死长乐公主,又将事情做得这么干净利索,不留下丁点痕迹之人,除了……当今皇上还能有谁?
但是……
“但他何故如此?”君青蓝眉头紧锁,只觉百思不得其解:“当初长乐公主案发证据确凿,御史台,国子监纷纷上书弹劾,要求严惩长乐公主,他硬是力排众议保下了她的性命。名为将长乐公主送入庵堂修养,实际上谁不知道,那不过是保护她的一种手段。”
“若……”君青蓝沉吟着说道:“若真想杀了长乐公主,又何须做出这么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皇上不是傻子。当初将长乐公主送入崇化庵的举动,几乎被言官给掀翻了御书房的屋顶。毕竟,紫河车案,长乐公主惹了个原本不该惹的人——永义伯世子夫人丁氏。她的身后,是丁阁老以及文贵清流的眼观鼻组方氏一族。
有这两族在此,自然不能放任长乐公主逍遥法外。眼看着皇上蓄意袒护,他们如何能坐视不理?分明是要替自己儿孙报仇的事情,偏偏那些人一开口就可以引经据典地说出一番长篇大论出来,能生生将个精壮的汉子给说的痛哭流涕,后悔出生在世上,还偏偏半个脏字也无。
皇上当初在这事上忍受的压力非常人能够想象。这么多苦难都过了,却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秘密地处死长乐公主,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未必如此。”李从尧半眯着眼眸:“冯氏之事表面已经完结,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