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的因果,一切全在紫河车。”
君青蓝眸色冷凝,纤细瘦弱的身躯端坐于高背大椅上,双手置于双膝,却已紧紧攥成拳,依稀可见骨节的青白。
“坊间传言,端王爷采补活体紫河车,以延年益寿,这说法其实有一定的道理。但……行凶之人并不是端王爷。”君青蓝不动如山,侃侃而谈:“紫河车乃是大补之物,寻常人并不需要服用。加之能够强掳大量孕妇,并藏匿于普宁寺中,这幕后主使之人其实并不难找,不是么?”
大理寺卿眉头紧缩,心底早掀起惊涛骇浪,却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正如君青蓝所言,符合那些条件的人,放眼整个燕京城似乎……真的没有几个。
但……哪一个不是手眼通天惹不起的祖宗?
“普宁寺是皇家寺院。”那一头,君青蓝已然再度侃侃而谈:“它从不同于天下旁的寺院。自打建寺之初,普宁寺便有一条与众不同的寺规亘古流传,那便是,普宁寺只效忠于皇上。战时为兵,平时为僧,与其说他们是出家人,不如说是圣祖帝为历代皇帝留下的一支隐秘军队。”
“所以。”她声音一顿,继续说道:“这也能从另一个方面证明民女的论断。能够让普宁寺心甘情愿效命,甚至完全违背了佛家宗旨的人物,断然不会是端王爷。那日在大兴市,民女之所以下车查看骚乱源头,乃是因为觉出侧翻马车大有文章。”
君青蓝微微仰着头颅,清眸一瞬不瞬瞧着大理寺卿:“那日之事相信大人也有耳闻,马车中跌落的孕妇至少有三五人之多。大人请想,哪有人家同时拥有如此众多即将临盆的妇人?即便真的有,也断然不会在如此危险的时刻聚集外出,这原本就不合常理。更何况那些妇人自马车跌出到被人救回,从始至终不曾苏醒。旁人也就罢了,连那当街发动的妇人都始终陷入昏迷,这便……怎么都解释不通。能造成这种局面的唯一方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