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粥不乱锅,还一股子豆腥味。”
“他家的高粱哪?”
“这不是穷吗?家里人个子大饭量也大,家里没存粮,队里分啥吃啥。高粱比豆子早下来一个多月,等豆子下来就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点高粱得留着喝粥,就舍不得往豆面里掺了。以后就好了,宝景大了,能挣工分了,分的粮食多了还好过点。”
悠悠跟着去了磨坊,看到磨坊里石磨厚厚的两层,置放在垒砌的高台上,下层固定,上层转动。抚摸着石磨上咬合得天衣无缝的沟槽,悠悠衷心的佩服现在的石匠功夫了得。
爸爸帮着把准备好的粮食背到了磨坊,姥姥把要磨的粮食倒在磨盘上,再用手拢成上尖下圆的形状。
二爷帮着把毛驴牵进来,伸手拿起一块蒙眼罩,戴到驴的双耳上。接着,又给驴围上“扎脖”,再把一套拉套套到驴身子的两侧。最后,把拉套的末端挂到磨棍的连杆上。
当准备工作就绪后,姥姥“喔”的一声,驴子立马竖起双耳,四蹄紧蹬,开始了漫长的环形跋涉。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古老的磨房里开始响起石磨的噜噜声,驴蹄的踏踏声,筛面罗“呼答呼答”的滑动声……这些节奏不一的声音相互交织,宛如一支长长而又沉沉的乐曲回荡在悠悠的耳畔。
当磨盘上的粮食在一遍遍碾磨时,姥姥跟在毛驴的后面,拿着个扫帚把磨碎的粮食沿着磨盘外沿向里扫,毛驴停下来的时候,姥姥就用扫帚抽打几下,大声地呵斥着。
妈妈用粗细不一的筛面罗把碾碎的粮食糁分成细粉、粗粉等,一直到粮食在石磨上碾得只剩麸皮时,还舍不得丢弃。再一次用粗罗将麸皮筛上一遍,收集一部分泛红的麸粉。这些麸粉虽然已没有太多的“油水”。但是,在以后蒸馍、熬稀饭时,把它掺进去,还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粮食磨完了,古老的石磨终于停止响声。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