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又见秦思蓬表情不对,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小的统算的。”
他心中紧张,只怕自己当真算错了,一面说,一面站上前去,拿了随身的算盘将纸上誊写数目又噼里啪啦敲了一遍,复才道:“秦公事,正是这数,并无出入。”
秦思蓬在酿酒坊多年,哪里需要他来算,自己见得数字,便知道算数无误,却是仍旧不信,又觉得多半是前头数字出了毛病,便着人把清点库存的原始单料重新再审。
得了他的分派,下头人立时忙乱做一团,可秦思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手中拿着那张纸,在堂中来来去去踱步不停。
——酿酒坊中才清点了三分之一多一点的库存,那数目便已经接近八万,以此计算,要是全数计完,即便没有裴继安说的二十余万坛,想来得个十七八万坛酒也不成问题。
而按着众人抽查出来的酒色情况,其中并无掺水、也无以次充好的。
可上个月明明才得酒水十一万坛,在其中抽检,还多有以下色充上色的……
眼下这九万个坛子,难道当真是凭空冒出来的??
秦思蓬不敢多想,也不敢走开,只留在此处等着下头人彻夜清点查册,只盼检出什么问题来。
***
且不说酿酒坊中鸡飞狗跳,御街后街的一处府邸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名中年男子低头束手站着,满头是汗,老老实实道:“已经将公使库剩余的六万坛酒水全数按下送回,又自城东库房中抽调两万坛,剩余两万余坛已经如数卖了,因事紧急,只好又使钱在坊市间批买酒水,只是味道未必同酿酒坊中酿成酒水同系同源,遇到内行人,必定能吃出不同来……”
站在他对面的男子近乎而立之年,相貌普通,只是眉眼之间隐隐有几分煞气与戾气,此时听得这中年男子说话,顿时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打断道:“一共花了多少,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