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同廖容娘闹成什么样子?可亲生的血脉,哪里又有隔夜仇?无论做出什么错事,到最后,依旧还是抵不过血亲,而今干脆跟着继父走了。
郑氏虽然听裴继安解释过不少,也听谢处耘说过许多话,心中依旧过不去那个槛,实实在在她也没有想错:谢处耘确实是因为有了亲娘,弃了婶娘,当日还去宣州城中读书,直直走了一年有余。
而今同样的事情再来一回,由不得她不多想。
理智告诉她,林氏人品很好,同廖容娘并不是一条道上的,她二嫁嫁的也好,而今夫君已是吏部侍郎,在朝中说话很有分量,如若侄儿认回了母亲,将来仕途就算不是一帆风顺,也必定有所助益。
可再仔细品砸,郑氏就难过极了。
自己再怎么养,养得再精心,到头来还是给旁人做嫁衣,便像是用心呵护了十余载的果树,施肥浇水、驱虫除草,好容易今日长了果子,还没能多看两眼,一朝之间,就被旁人摘了去。
而她不过是个寻常妇人而已,也帮不得侄儿什么,不像林氏,有钱有势,见识也多,娘家也能搭得上手。
这种见不得人的想法,郑氏自然不可能同沈念禾这个小姑娘家说,不但是说了也听不懂,要是听懂了,她才更无地自容。
郑氏只好摇了摇头,笑了笑,只当自己方才没说什么要紧事。
沈念禾正要劝她两句,却是忽然听得外头有人敲门,客栈的伙计隔着门道:“两位客人,外头来了人,说是曹门大街傅侍郎府上的,说有要事,想要两位一叙。”
说曹操,曹操到。
郑氏本来就有些难看的脸色更白了。
她忍不住想:还有哪个傅侍郎?没事来找自己做什么?莫不是林氏要把继安接进傅家?侄儿难道能同意?剩得我同念禾两个怎么办?我一个人待着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叫他们两个此时分开吧?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