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样的话,裴继安自然不可能再做推拒,只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郭保吉却是又转向谢处耘,道:“你且回去想一想,山南、左毕两处书院,俱是极难进去,你从前不喜读书,未必是读不好,许也有先生教不好,如若能科举出身,总比武功出身来得轻松——上了战场,一个不好,说不得命都要交代了。”
谢处耘半点没有犹豫,将那纸轻轻放回对面的桌案上,道:“郭伯伯,我想好了,还是愿去翔庆阵前效力……”
平心而论,郭保吉并不十分愿意带这个继子上战场,可见得谢处耘这般坚决,却也不好当面驳回,便道:“你先同你娘商量商量,看她是什么想法,那时再来商议。”
如果是当着旁人的面,或是放在从前,谢处耘一定会说什么“我的事情,不必同她商量”,可他经过这许多事,比起往日,已是少了几分莽撞,多了些沉着,便站起身来,道:“那我去去就来。”
他看了裴继安一眼,没有再做停留,只行了一礼,就出得门去。
见着谢处耘如此行事,裴继安嘴上不说话,心中却是十分放心不下。
郭保吉在一旁感慨道:“你二人当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又笑道:“向北自上回跟你去了小公厅,回来之后,也屡屡提起,把你当做什么似的——有了小谢珠玉在前,不妨把向北也当做自家兄弟,我早将你视若子侄,两边已成通家之好,当要更近一步才是。”
裴继安笑了笑,道:“监司客气了。”
郭保吉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还是不把他当做自己人,便又道:“方才我说的倒不是玩笑,你同去得京城,如若方便,帮着看看安南、向北两个,虽是我不在,你也要常来家中做客才好。”
裴继安面上一怔。
郭保吉去了翔庆军,京中的郭府自然只剩下廖容娘同那两子一女,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