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想一想要做的东西,就把先后顺序排了出来,热锅烧水的时候可以先洗菜切菜,蒸锅上汽的时候可以杀鱼破肚,事情虽多,可同时进行三四样,其实也有条不紊,算一算来得及,复才松了口气。
郑氏就是此时摸了进来,见得里头这般架势,心中的怀疑已是变为了笃定。
她道:“不是说只一个拌菜就好?她白日间没怎么吃东西,跑了一日,天气又热,事情又闹心,怕是没有什么胃口。”
裴继安应道:“念禾事事怕麻烦,今日天时热,婶娘做的菜虽好,毕竟是热的,她嘴巴上不说,只筷子少动,晚上饿了才麻烦。”
果然语气同往常相比,亲昵了不知多少倍!连管人都管得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说完这话,还不忘转头道:“婶娘去堂中坐着罢,我做几样开胃的小菜,一会也一同吃一点——你白日跑了这一趟,想必也是胃口不开。”
郑氏好容易逮到了这一天,一颗心简直变得快同自家侄儿一般火热,哪里舍得走,几步蹭到灶台下,道:“不妨事,念禾在给处耘换药,剩我在外头一个人干坐着,无趣得很,倒不如来给你烧火,也叫你省点力气,一会还能早些做好。”
她说到做到,果然添柴架火,起初还做过老老实实的样子,没过几息,就忍不住搭话问道:“我见你同念禾今日……怎么同往常好似不太一样?我白日间同她说你的亲事,又说许多人来提亲,还问她怎么看……”
果然只拿这话一甩,裴继安就上了钩,急急问道:“她怎么说?”
郑氏笑道:“还能怎么说,也没说什么,倒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只“不太高兴”四个字,已经够裴继安心中又上又下的。
他仔细琢磨,想着沈念禾的脸,又想她当时是怎么个不高兴,面上是什么表情,不知心中想的什么,是不是终于发了醋,这醋虽然半点不如自己的醋浓,可